1集:雨夜裂痕
雨水砸在医院走廊的窗户上,像无数只手在拍。我躺在病床上,后腰的伤还在渗血,却抵不过父亲通红的眼眶——"学校说...影响不好,让我先休息。"
王二狗的声音从病房门口飘进来,裹着金表的冷光:"听说叔叔是模范教师?可惜啊,儿子把我打成脑震荡,这事儿传出去..." 他身后的保镖晃了晃摄像机,镜头正对着我母亲颤抖的手。
深夜,我摸了摸枕头下母亲偷偷塞的存折,余额连五位数都不到。窗外的雨更大了,混着远处王二狗的笑骂声。我悄悄下床,病房走廊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没有尽头的路。
2集:浊流余生
冰冷的河水灌进喉咙时,我看见岸边王二狗的车还亮着灯。再次睁眼,是桥洞的霉味和篝火的暖意,一个满脸胡茬的流浪汉正往我嘴里灌烧酒:"小子,死都不怕,还怕活着?"
他叫老鬼,怀里总揣着个油布包,里面是泛黄的医书和锈迹斑斑的银针。"王二狗算个屁,"他用烧红的铁丝给我烫伤口,"但你得先学会,怎么让自己的拳头比他硬。"
第一个月,我跟着他在菜市场捡烂菜叶,看他三两下用草药止住菜农的血;第三个月,他让我对着南瓜练扎针,扎错了就用针尾敲我的手背;那年冬天,我第一次靠给流浪汉治冻疮赚到钱,五块,够买两个热馒头。
3集:针下惊雷
三年后的南方小镇,我蹲在街角给摆摊的老太太扎针。她腿肿得发亮,是年轻时在纺织厂落下的病根,各大医院都劝她截肢。老鬼站在远处抽烟,看我捻针的手不再发抖,忽然说:"你爹以前教学生,现在你教这根针,差不多。"
那天傍晚,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桥洞,递来个信封:"城西赵老爷子快不行了,求您去看看。"信封里是张黑卡,还有张照片——赵老爷子病床边,站着个眼熟的瘦高个,是当年踹我家门的赵老三。
老鬼拆开信封,抽出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是潦草的字迹:"王父九八年挪用公款...赵老三可证。"他把纸条塞进我手里,篝火的光在纸上跳,像团烧起来的火。
4集:归途风声
去城西的火车上,我摸着后腰的疤,那里的皮肤早就硬了,却比任何时候都烫。赵老三在医院门口等我,西装袖口磨得起毛:"当年我跟着王二狗混,是怕他毁了我家...现在老爷子快没了,他说必须把这东西交给'敢跟王二狗玩命的人'。"
病房里,赵老爷子只剩一口气,看见我手里的银针,忽然睁大眼睛。我给他施针时,指尖触到他枯瘦的手腕,摸到道旧伤——像被钢管砸过的痕迹。老鬼说得对,有些伤会结疤,有些却会在骨头里长芽。
走出医院时,手机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"我是当年被你救的女孩,"那边的声音发颤,"我知道王二狗的事...我找到他打你的监控了。"
风从街角吹过,带着熟悉的铁锈味,却不再刺骨。我摸了摸怀里的银针包,老鬼的声音仿佛在耳边:"回去吧,欠你的,总得有人还。"远处的霓虹灯亮起来,像五年前那个雨夜我最后看到的光,只是这次,我知道光在哪。(未完待续)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