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剑落繁花》7至9集——王学会

第七集：雨夜诉前尘

断云岭死里逃生后，三人结伴向江南而行。林昭虽依旧沉默，却再未对苏落雪冷言冷语，甚至会主动分些伤药给沈砚。

这夜宿在山间驿站，恰逢暴雨倾盆。苏落雪守在沈砚床边煎药，火光跳跃，映得她侧脸柔和。沈砚已能坐起身，看着她专注的模样，忽然开口：“落雪，有件事，我该告诉你。”

苏落雪回头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十年前苏家被围时，我就在场。” 沈砚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那时我才十二岁，是师门派去给苏伯父送密信的，却被仇家堵在柴房里。”

苏落雪愣住了，手里的药勺“当”地掉在锅里。

“我亲眼看见你爹为了护我，被仇家重伤，却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，把我从密道送了出去。” 沈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那双手曾因恐惧而死死捂住耳朵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平息，“他最后跟我说，‘照顾好落雪’，可我……我连他的尸身都没能收殓。”

这些年，他拼命练剑，四处追查当年的真相，一半是为了师门，一半是为了那句沉甸甸的嘱托。遇见苏落雪的那一刻，他就认出了她——那双和苏伯父一样倔强的眼睛，只是他不敢认，怕自己护不好这份迟来的承诺。

苏落雪的眼泪无声滑落，原来缘分早已在十年前埋下伏笔。她走到床边，轻轻握住他的手：“不怪你，那时你还小。” 她笑了笑，泪水却更凶，“我爹总说，他有个‘小恩人’，要我将来好好报答，原来……就是你。”

沈砚抬头，对上她含泪的眼，心头一紧，伸手将她揽入怀中。雨声敲打着窗棂，驿站里只有药香和彼此的心跳声。

“以后，换我护你。”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，声音坚定如铁。

窗外，廊下的林昭听到这里，默默转身走进雨里。他想起小时候，沈砚总把师父给的点心藏起来，说要留给“很重要的人”，那时他不懂，此刻却忽然明白了——有些承诺，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
第八集：古镇遇迷局

离江南只剩三日路程，三人进入一座名为“望月镇”的古镇。镇上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，却异常安静，连叫卖声都透着诡异。

“不对劲。” 沈砚按住腰间的剑，“这镇上……太静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街角突然冲出一群村民，个个眼神呆滞，手里拿着锄头镰刀，疯了般扑过来。

“小心！他们中了邪！” 林昭拔剑挡在前面，银甲在灯笼下泛着冷光，“这些人招式杂乱，却不知疼痛，像是被人下了蛊。”

苏落雪发现村民脖颈后都有一个小小的黑印，与幽冥阁令牌上的纹路相似：“是幽冥阁的‘傀儡蛊’！他们把全镇人都变成了傀儡！”

三人且战且退，却发现村民越来越多，仿佛无穷无尽。沈砚护着苏落雪退到一座戏楼前，忽然瞥见后台的布帘动了一下。

“里面有人！” 他低喝一声，挥剑劈开扑来的村民，拉着苏落雪冲进后台。

后台角落里，一个穿戏服的老者缩在箱笼后发抖，看到他们进来，吓得连连摆手：“别杀我！我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
“是谁把村民变成这样的？” 苏落雪急问。

老者哆哆嗦嗦地指向戏楼顶层：“是……是幽冥阁的二楼主，他说要等一个拿剑谱的姑娘，用全镇人的命逼她交出东西……”

沈砚心头一沉，果然是冲剑谱来的。他刚要说话，戏楼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，那些呆滞的村民竟像被唤醒般，齐刷刷转向后台，眼神变得凶狠。

“不好，他们要进来了！” 林昭守在门口，剑上已染了血，“沈砚，带落雪从天窗走，我断后！”

“一起走！” 沈砚摇头，目光扫过后台的戏服，忽然有了主意，“落雪，换戏服！”

第九集：戏楼计中计

一盏茶后，戏楼的戏台突然亮起灯火。

一个穿青衣的“戏子”走上台，水袖一甩，竟是苏落雪。她按照沈砚的嘱咐，故意露出腰间的剑谱木盒，对着台下呆滞的村民唱道：“玄铁令，藏剑谱，幽冥阁里藏蛇鼠……”

阁楼里，一个戴玉冠的男子正透过窗缝冷笑，他便是幽冥阁二楼主莫修远。“果然上钩了。”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笛，“等她拿出剑谱，就放‘千虫蛊’，让他们尝尝万虫噬心的滋味。”

台下，沈砚和林昭混在村民中，悄悄解开几个村民的穴道——刚才趁换戏服时，沈砚用银针暂时压制了他们体内的蛊毒。

“就是现在！” 沈砚低声道。

林昭突然掷出一枚烟雾弹，戏台瞬间被白烟笼罩。苏落雪趁机将木盒扔向阁楼，转身跃下戏台。莫修远以为得手，飞身去接，却发现木盒里装的根本不是剑谱，而是一捧石灰！

“中计了！” 莫修远怒吼，眼睛被石灰灼得生疼。

此时，被解开穴道的村民已清醒过来，纷纷拿起武器反抗。沈砚剑指莫修远，“流风剑法”如狂风骤雨般袭来：“莫楼主，你的死期到了！”

莫修远虽眼盲，却凭借听声辨位勉强应对，笛声突然变得尖锐，那些尚未清醒的村民再次失控，竟转而攻击沈砚。

“小心！” 苏落雪挥剑斩断袭来的锄头，却被一个村民从背后抱住。莫修远趁机一掌拍向她心口，沈砚见状，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她身前。

“噗——” 沈砚被掌力震得喷出一口血，却死死护住苏落雪。

“沈砚！” 苏落雪目眦欲裂，体内内力突然暴涨，“落英剑法”第十四式“血梅泣”应声而出——这是她以心头血催动的禁招，剑光如血，瞬间刺穿了莫修远的咽喉。

笛声戛然而止，所有村民都清醒过来，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莫修远，又看看相拥的两人，纷纷跪倒谢恩。

沈砚靠在苏落雪怀里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却笑着抬手擦去她的泪：“别哭……我们……快到江南了。”

苏落雪点头，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：“嗯，到了江南，我就嫁给你。”

林昭站在戏台边，看着被红灯笼照亮的两人，忽然觉得，这古镇的月色，竟比京城的宫灯还要暖。他转身对村民道：“收拾行装，跟我们去江南，盟主会给你们一个公道。”

夜色渐深，古镇的红灯笼依旧亮着，只是这一次，不再透着诡异，而是映着劫后余生的暖意。前路还有挑战，但只要三人并肩，再深的迷局，也能一一破开。（未完待续）

王学会，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，于笔墨间打捞风月；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，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，是行走的风景；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，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，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